图说：虹口区公平路原日军慰安所“海乃家”建筑面临被拆。 来源：CFP

　　俞亮鑫/文

　　这几天，“海乃家”这一虹口区公平路上的原日军慰安所因面临被拆而备受关注。有专家责问，这座承载着一段抗战时期屈辱历史的建筑如果一拆了之，如何保存这段具有特殊意义的历史记忆？

　　在上海，已被确认的日军慰安所遗址共有166处，遗憾的是大部分房子已经被拆，目前仅保留着30多处。“海乃家”之所以没有重蹈之前约130处遗址被拆的命运，一是得益于当今新媒体传播速度之迅速，作家陈丹燕通过朋友圈发出的呼吁，能在第一时间引起广泛关注；二是得益于社会对历史、对文物的重视程度已今非昔比，有市民一发现“海乃家”有被拆迹象，即向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投诉，有关部门也及时“刹车”。

　　“海乃家”暂时被保，但最终会不会拆，仍有悬念。虹口区有关部门通知暂停拆除，并将邀请有关专家和文保机构进行重新评估再作出决定。但这种对“海乃家”的评估有点被动，我们能否更主动些，视野也不该局限于“海乃家”一处。

　　本市还有30多处慰安所遗址，如果再遭此命运，是否都需网友举报后再作重新评估？只有对这些遗址进行深入调查、通盘比较、科学评估，才能分出轻重、主次。否则，即便“海乃家”保住了，其他更重要的却被悄悄拆了，恐怕更会令人痛惜。由此，尽快启动整体规划，慎重选择重点，进行适当保护，主动留存这段痛苦屈辱的历史，成了当务之急。

　　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苏智良教授告诉笔者，外界称“海乃家”是上海最大的慰安所一说，其实有误。虹口区峨眉路400号是当时日本海军陆战队的慰安所，它的规模就超过了“海乃家”。另一个重要遗址也在虹口，即东宝兴路上的“大一沙龙”，这是日军在世界上设立的第一个慰安所，更是存在时间最长的日军慰安所，它的重要性也在“海乃家”之上。可见，不仅仅是“海乃家”，比它更重要的日军慰安所遗址，至今仍命运堪忧。但“大一沙龙”与“海乃家”一样，也没有被列为文物保护单位或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，也有被拆理由，只是当时考虑到该建筑是侵华日军罪证，慰安妇罪恶由此发端；况且这又是国际学界公认的世界第一个日军慰安所，其遗址已被列入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报告书，才暂先予以保留。但保留与保护虽一字之差，却有天壤之别。

　　值得指出的是，有些人对保护屈辱历史的遗址兴趣不大，更想保留自己利用这些遗址的空间甚至赚钱。但恰恰正是这些具有屈辱、痛苦历史的遗址才更具警示性，如“南京大屠杀”、如“万人坑”等遗址就是，波兰“奥斯威辛集中营”遗址更成了“警示性世界文化遗产”，连日本也将广岛原子弹爆炸地申请为世界文化遗产了。难道，我们就能对此冷漠、忽略吗？

　　考虑到这段屈辱历史目前正被日本右翼势力歪曲甚至否认，如何保护这些遗址并牢记这段历史显得尤为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