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参观者为“慰安妇”浮雕擦拭眼泪。 本报记者 赵征南 摄
■本报记者 赵征南 驻苏记者 吴跃龙
从中山东路转弯,沿着利济巷一直走到尽头,便是南京利济巷慰安所旧址陈列馆。这里是亚洲最大、保存最完整的一处日军慰安所旧址,也是中国大陆首座以“慰安妇”为主题的纪念馆。
如今,纪念馆已开馆一周多,前来参观的市民络绎不绝。今天上午10时许,记者抵达纪念馆,发现入口处已排起了队。馆内工作人员告知,为了保护遗址,保证文物安全,纪念馆实行有限开放,每天预约200人,每20分钟只准10人进入。
慰安所旧址里全是泪
10时20分,记者获准进入馆内参观。一进门,就被70张排列整齐的“慰安妇”幸存者黑白照片震撼了,有的老人面色凝重,有的老人异常愤怒,有的老人擦拭眼泪,甚至有的老人已经哭得双目失明……她们中的很多人,已经离开了人世。这面墙下面,有一小块潮湿的黑土地。或许,正是带着伤痕和屈辱的老人“泪湿一片地”。
入口的左边是“泪洒一面墙”,13颗硕大的透明“泪滴”,沿着淡黄色的拉毛水泥墙“淌下”。在它的前方,一组古铜色的雕塑露出无望的神情。雕塑的主要人物身形虚弱,一手护住腹中胎儿,一手搭在另一妇女背上。该创作并非空想,而是有着明确的创作原型——二战随军记者拍摄的朝鲜籍“慰安妇”朴永心。
入口的右边,则是“泪滴一条路”。一个个窨井盖上,都刻有白色的泪珠。这意味着“慰安妇”们痛苦的泪水,曾滴落在慰安所内每一条路上,至今依稀可见。
纪念馆名誉馆长朱成山告诉记者,“慰安妇”不仅战时被侵害,战后也饱受生理和心理双重摧残,一生非常痛苦,所以纪念馆陈列的灵魂是5个“泪”:除了上述3个,还有A展厅——《二战中的性奴隶》中“无言的泪”及“流不尽的泪”两部分。其中,“流不尽的泪”主体为一块女性人脸浮雕,很多市民都会像浮雕下方文字“请您为她擦去眼泪吧!”呼吁那样,拿起毛巾为其擦泪。
大陆唯一经“慰安妇”指认旧址
根据A展厅的介绍,南京利济巷慰安所旧址,原由国民党中将杨普庆于1935年至1937年间陆续建造,取名“普庆新村”。日军占领南京后,将利济巷2号改造为供普通官兵糟蹋妇女的“东云慰安所”,将18号改造为供高级军官享乐的“故乡楼慰安所”。
随着风雨的侵蚀,年久失修的旧址患上了“骨质疏松”,急需加固处理。去年5月,在大规模的垃圾清扫后,以修旧如旧为原则,开始“大手术”,对8幢建筑的房屋材料进行替换或修复。
不仅仅是“外形”,“内核”也得到了“加固”。1600多件文物展品、400多块图板、680多幅照片的展出,让无声的文物发出最强音。在B展厅——《金陵梦魇》中,有一封“慰安妇”易英兰的控诉书,上面写道:“白天洗衣服,晚上陪军官睡觉。有个女孩想跑出去,一个日本军官当着我们的面,把她打死了。”
朴永心当年被关押的地方也在此区域。2003年,朴永心来到南京对“伤心地”利济巷2号楼19号房间进行确认,使得这里成为大陆唯一经“慰安妇”指认的旧址。有专家认为,人证加上物证,利济巷慰安所旧址因此成为反击日本右翼分子极其有力的证据。
真实记录上海“慰安妇”血泪史
中国是日军“慰安妇”制度最大的受害国,日军在中国设立的慰安所最多、时间最长、规模最大,先后有20多万女性被强征为日军的性奴隶。“上海则是日军设立慰安所最多的城市,目前能确认的至少有166个。”C1展厅——《沪城性奴泪》的前言中写道。
该展厅展示了多幅“慰安所”历史照片和“慰安妇”受害者证言。据上海“慰安妇”受害者朱巧妹回忆,1938年日军占领崇明后,怀有身孕的她和自己的婆婆等6人,均沦为性奴隶,至1939年底,她已患有严重的妇女病和肾病。
在2个小时的参观后,记者走出了纪念馆。此时,前面的一位南京市民回过头,又看了一眼纪念馆,说:“这样的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。”
(本报南京12月9日专电)